特朗普在真实社交平台上突然发声,要求美国50个州实行统一的人工智能(AI)联邦标准,明确表示绝不能让中国在这些关键领域超过我们。尽管马斯克已经不再担任政府职务,他依然是特朗普的重要合作伙伴,以民间力量积极参与到特朗普的竞选和应对全球大国竞争的战略中。这对政治与资本相结合的强力组合,究竟会如何影响全球科技竞争格局?中美技术赛道的竞争,是否因此迎来根本性的转折?
美国当前的治理体系存在一个明显的问题:州与联邦之间的权力分散。根据美国全国州议会会议(NCSL)2025年中期报告,全美50个州及领地已经提出了超过260项与人工智能相关的法案,其中22项已经成为法律,约50项预计会在年底前进入最终审议。各州在制定相关规定时差异较大,标准不统一,企业因此需要应对各州不同的合规要求,OpenAI、Anthropic等头部企业早已提出,希望联邦政府能出台统一的标准框架。 更复杂的是,部分州已经将多样性、公平性和包容性这样的社会理念融入到AI监管中,催生出了所谓的觉醒AI,这使得企业在技术研发与社会价值平衡方面面临两难抉择。特朗普精准地抓住了这一点,提出了两种解决路径:一是将联邦标准纳入每年必须通过的《国防授权法案》中,二是通过单独的法案来推动实施。 《国防授权法案》作为每年必须通过的核心法案,其政策落地效率非常高。共和党已经表示正在考虑将相关条款纳入其中。不过,联邦政府与州政府之间的权力争斗始终存在。例如,加利福尼亚州州长加文·纽瑟姆早已签署法案,要求大型AI企业披露其安全防护措施。此外,纽瑟姆曾公开批评特朗普的贸易政策,认为给加州带来了巨大的损失,并坚决主张保持对中国的贸易开放。 华盛顿州和俄勒冈州则采取了表面合作,暗地行动的策略,虽然在公开场合支持联邦政府的某些限制政策,但私下里却派遣官员访问中国,维系两国之间的经贸关系。毕竟,很多加州、华盛顿和俄勒冈州的就业岗位依赖于中国市场。特朗普试图通过抢话筒集中联邦政府的权力,实质上是为了统一行动应对中国在技术领域的竞争优势。 美国的州权与联邦政府间的分裂,使得联邦层面的竞争策略难以高效执行,而中国依靠集中资源的模式,在许多关键技术领域展现了强大的优势。这场联邦与州之间的博弈,是否能够促使美国形成合力,成为阻止中国超车的第一道防线,目前仍不明确,但它无疑是美国应对竞争的关键突破口。 马斯克在这场大国竞争中的作用不可忽视。尽管他已卸任政府职务,但作为特朗普2024年总统竞选的最大金主,马斯克依然在资金和社交平台上为特朗普助力。两人的合作,不仅仅是资本和政治的结合,更是深度利益的契合。马斯克旗下的特斯拉、SpaceX等公司长期受到繁琐监管的困扰,自动驾驶出租车合法化、星链计划的全国覆盖、以及SpaceX争取更多NASA合同等问题,都亟需政府政策的支持。而特朗普主张放松监管、减少联邦开支的理念,与马斯克的企业需求高度契合。 在担任特朗普政府政府效率部高级顾问期间,马斯克曾推动了一项联邦机构精简计划,目标是将428个联邦机构整合为99个,并剔除每年6.5万亿美元开支中的低效支出。这项改革思路至今仍在特朗普政府中延续。然而,这对组合并非没有摩擦。今年6月,两人因大而美法案发生争议,关系曾一度出现波动。但在应对与中国的技术竞争时,双方的战略共识暂时压过了利益分歧。 最近,两人通过公开活动恢复了高频互动,虽然马斯克不再担任政府职务,但他仍以民间智库的角色为特朗普提供技术与资本支持,深度绑定政治资源与资本力量。马斯克的价值不仅在于资本方面,他在技术领域的领导地位同样重要,SpaceX的航天技术、特斯拉的新能源布局、Neuralink的脑机接口研发,都是美国在应对中国挑战时的重要筹码。 特朗普需要马斯克提供资本和技术背书,而马斯克则需要特朗普的政策支持为其企业铺路。这种政治搭台、资本唱戏的模式,使得特朗普的竞争策略得到进一步推动,即使两人没有公职关系,也依然能够加速白宫的行动。 特朗普与马斯克的一切行动,最终都指向中美技术博弈。特朗普曾直言:不行动就会被中国赶超,这并非危言耸听,而是他已经看到了中国在关键领域的快速突破。美国能源部幕僚长卡尔·科曾将这场AI竞争视为与曼哈顿计划和太空竞赛同等重要的创世使命。特朗普计划在下周签署行政命令,推动国家实验室加大AI研发,并加强公私合作。 中国则通过反外国制裁法与精准管控关键资源来应对挑战。商务部在2025年发布了多项反制措施,限制某些美国公司与中国的交易,并发出强烈信号,表示协助美国打压中国企业的人将付出代价。 在稀土、镓、锗等关键材料领域,中国实施了严格的出口管制与一批一证审批制度。美国政府问责办公室2025年9月发布的报告显示,由于关键材料的供应问题,美国的F-35战机升级计划被推迟,多个国防项目因此被迫延期。虽然这不能直接归因于材料管制,但供应链的重构已经证明需要耗费大量资金与时间。 技术自主性已成为中国应对美国挑战的核心策略。根据摩根士丹利的报告,华为昇腾AI芯片已通过集群互联技术弥补了单芯片性能的差距,预计2027年其算力将接近英伟达的水平。中芯国际的N+2工艺(相当于7nm技术)已成为华为芯片的主力产能,预计到2026年将过渡到N+3工艺(相当于5nm)。 这些技术突破不仅仅是偶然的成果,它们依托国家层面的资源整合与长期投入,形成了从研发到应用的完整生态系统。而美国则依靠私人资本主导+联邦协调的模式推动技术进步。特朗普推动的AI联邦标准,旨在通过减少州级监管内耗来帮助企业更高效地运营,而马斯克主导的政府效率改革,也为企业竞争提供了政策支持。 这种模式的优势在于它能够激发创新,但缺点也十分明显:企业逐利的本性可能忽视公共利益,州与联邦之间的权力博弈会削弱政策的连贯性。美国政府问责办公室的报告显示,F-35战机的升级推迟,部分原因就是软件缺陷过多,研发管理出现问题。全球供应链的深度交织,也使得脱钩断链成为不切实际的幻想。 荷兰的ASML、韩国的三星等公司,在中美之间小心翼翼地寻找平衡,既不敢违背美国的管制要求,又不愿放弃中国市场。中国的国家+市场模式擅长集中资源突破瓶颈,而美国的联邦+资本模式则善于激发市场的创新活力,两种模式各有优势与劣势。技术赛道的较量仍在继续,最终谁能领跑,超车的悬念依然未解。但无论结果如何,这场竞争将推动全球技术的快速迭代,而全球市场的紧密联系和技术发展的客观规律,最终将促使各方在竞争中找到合作的空间。